被刷屏全网的《大梦》唱哭了,不丢人

上周五,瓦依那与任素汐的《大梦》唱哭一众观众,获得女神合作赛最高分。节目播出,这首朴实无华却唱尽一生的歌曲,立刻刷屏全网。

节目 talking 台上,歌曲主创十八说——语言具有破坏的力量,一个东西一旦说出口,它就被破坏了。比如我说要沉默,实际上一说出口沉默就没了,我说要享受当下,一说出口当下就溜走了。所以,语言就留给歌词吧。

《大梦》的歌词是一个循环往返的圆圈,从生命视野的起点,回到土地与人类的根源,兜兜转转一大圈,我们似乎还是回到原地,保持迷茫。但是,一切真的没有办法吗?

将一句句“怎么办”问出口,放任疑惑打进棉花里,它们反而不一定如想象般沉重。有的时候,提出问题与追寻答案的过程,就是一种答案。

对于瓦依那而言,所谓“答案”就是回到土地的过程。如同三毛在《万水千山走遍》所写,“如果手里捏着属于自己的泥土,看见青禾在晴空下微风里缓缓生长,算计着一年的收获,那份踏实的心情,才是余生最好的答案。”

01.

大梦

对于瓦依那而言,《大梦》是一首至关重要的歌,也是瓦依那这支乐队组在一起的契机。最初,十八找来路民给《大梦》吹口哨,他想着打工还不愿意来,十八又找来在有机农业界特别出名的岜農,最后三个人才决定组成乐队。

这一次,《大梦》为瓦依那带来了同样流着土地血液的“女神”,任素汐。他们唱着山歌迎接彼此,互相之间拒绝以“女神”、“老师”作为称呼,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吃着水果聊起天……

任素汐在采访里说,她就是冲着《大梦》来到乐夏3的。“我当时正在外地旅行,每天徒步很久,下午工作人员把这首歌发来的时候,我站在路边上,就开始听,太阳很晒,也没有什么遮光的地方,我就站在下边停住了,也没再走了。”

听完,任素汐完全被《大梦》的生命力打动了。“这首歌看着好像‘流水账’似的,从小说到老,其实里面说的每一下,不就是我们的每一下吗?可能现在我们是这一下,过几年我们又是那一下。每个人都能 get 这种生命的轮回感、宿命感,对我来说这是一种生命力。”

“大家经历的不都是这样吗?谁都身无分文过,谁都在那样的夜里哭过,也仰着天问过为什么要对我这样。我们都经历过这些事情,唱到这些词的时候,就会觉得我特别知道他在说什么。”

对于乐队而言,任素汐同样也是最适合《大梦》的人。瓦依那表示:任素汐的到来让《大梦》从一片稻田,变成了一片村庄。

《大梦》是一首属于普通人的歌。从年幼到年迈,再到见证又一个循环的开启,我们忽然惊觉,每个阶段都有着每个阶段的问题,却不可能有每个阶段的答案。生活没有答案,一辈子追求着解答、奔波于寻找答案的生存方式,或许永远与快乐无缘。

如果只是追求一个如数学题目般确凿无误的结果,那么世间的忙忙碌碌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没有人能在一个如此狭小的框架里,给出令人人满意的标准答案。努力追寻一个已经离开的、跑远了的东西,就像是用手去抓月光。月随人动,光芒绚烂却没有实影,越是以为自己用手抓住了,手心里越是一片空白。

于是,我们只能选择一个属于自己的过程。怎样的工作,怎样的恋爱,怎样的与世界的相处方式,都只是一次对于过程的选择。

有人觉得,如瓦依那般选择走向田野,某种程度上是一种“逃离”。那么,这样的“逃离”或许指的是:逃向内在。从一团喧闹纷乱的世界线,逃向一个简单朴素的故事,当一个人厌倦了重复,消耗与纠缠,便开始选择回归,回归最原始、最直白也最简单的内在自己。

2020 年的某天夜里,十八和朋友吃宵夜时聊了一些人生话题,便有了“怎么办”的想法。

“我是一个内心很悲观的人,但是又极度乐观地去生活。《大梦》好像是悲观的,但是你回头看,那些又都不是问题。人生如果是梦,你觉得是悲观的还是乐观的?一切你所追求的东西,其实都毫无意义。”

十八断断续续写了一个月,《大梦》的歌词里有自己的经历,也有身边人的。好玩的是,在自己的公众号上发布这首歌之后,他得到了几百块的打赏。

02.

那田

壮语里的“瓦”是花,“那”是水田,“瓦依那”就是稻花飘香的田野。岜農说,起这个名字是想让大家一听到瓦依那,脑子就能浮现出稻花飘香的田野。

三位乐队成员平时各自为农为工,有演出便聚在岜農的「那田農舍」排练,低头种地,抬头唱歌。PD 形容这支乐队,“就像那种从扎实的泥土里长出来的,在阳光照耀下被雨水滋润的作物。按天生长,自由自在,积极向上。”

「那田農舍」是岜農自己亲手搭建的“环保版世外桃源”。2012年,房子大多用木材和天然涂料,物件都是旧的,甚少有水泥等现代工业物品。他还改建了茅房,天然除味,甚至可以喝咖啡,洗碗也不用洗洁精,而是用米糠祛除油渍,用完还可以喂鸡。

岜農的那田農舍

在广州工作的那几年里,岜農主要做设计和插画。回忆那段生活,岜農描述里的重点词汇是“浪费”。“上班得花一个小时挤公交,每天来回两个小时,完全浪费在没有用的东西上。包括后来做设计,其实人家也不需要你发挥什么能动性,你就像个洗碗工,按照这种风格来就行了。这只是混一碗饭吃而已,对于我的生命没有任何价值。”

“我看到了很多生活方式,有钱的没钱的,成功的不成功的,但都不是我想要的。我觉得对自己来说,最适合的还是回到山野。”

“回去种地,一年其实只需要用两个月时间,有十个月是属于我自己的,可以去研究我爱好的东西。当你真正去研究爱好的东西的时候,做的东西才能称为奉献,因为你是在创造。”

曾经有人问他,“你在乡下寂不寂寞?”

岜農说,真正寂寞的可能是在城里的时候。“每次爬山的时候,看到山后一片茫茫的高楼大厦,就突然觉得它不像我之前看到那么繁荣昌盛,可能我当时就变得像鸟一样,这么多房子对鸟是没有用的,鸟想看到树林,想看到小溪,想看到田野。”

路民是农民工中的“大工”。小工指的是只能拎一点水泥的工人,大工可以拿瓦刀砍砖砌墙。

“我从小就喜欢唱歌,走在上学路上大吼大叫。村上的人都说我挺奇怪的,小时候也不反驳,我就真的喜欢唱歌。一个机缘巧合是 20 岁出头的时候,我在广州皮具厂上班,觉得乏味,一个小学同学背着吉他来我面前炫耀,唱了一首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。后来我才去了琴行。”

“鼓也是自己摸索的。看到很多卖手工艺品的,就买了一个 350 块钱的小鼓,回家自己捣鼓,研究。”

家人很支持他做乐队,爱人也是,觉得乐队能让他获得真正的快乐。他们平时聚少离多,五年级的儿子也说,“爸爸少做点工,开心重要,可以少挣点钱。”但无论巡演前后,路民都是会去做工的。

创作《大梦》的十八,上学时读的是 985 院校。大学期间,他经常翘课到北京卖唱,一个一个地铁站点来回唱。大学读了六年,同学毕业之后去做了白领,十八还身无分文,四处“流浪”。

十八去过拉萨,也在云南藏族村落里养过猪,后来又徒步到四川,一路流浪,到哪儿就在哪儿生活。12 年底,他回到了广西。

“我一直在追寻人生的意义,我做的所有事情,种地、流浪、卖唱,都是为了寻找。在这些过程中,收获了和自然万物的连接,得到了别人情绪的反馈。一直和外界联系,是因为自我是不能独立存在的,需要坚定的自我,但是你也需要他人。”

PD 曾描述,十八虽然在采访间和 talking 台上不善言辞,但生活中是一个非常乐意和人相处的人。见到每一个陌生人,他都要主动问对方的名字,再见面便会主动打招呼。“之前有三个导演一起去广西帮他们插秧嘛,后来其中一个导演进了后期,很少再露面。直到最后一次采访,十八还在问我:那个佳慧去哪里了?很想念她。”

关于卖唱,十八曾表示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。“大学时候我就开始卖唱了,幻想自己是一个流浪歌手。零几年,我带了一百多块钱从无锡去北京,车票 81 块,到了之后就去天安门那条街卖唱。中间我也有去过电信公司、游戏公司,但都是做烦了又回去卖唱,到现在十几年了。”

“那卖唱现在是能赚钱的吗?”

“我还可以。任何行业你做最牛的那个,就饿不死。”

经纪人说,十八在他们滨江路是最厉害的。

对于城市的年轻人而言,与瓦依那相遇是一场珍贵的经历。“瓦依那三个人是纯粹到没有被这个无聊世界污染的人,他们仿佛活在另一个世界。”瓦依那的 PD 说,今年遇见他们仨是非常幸运的。

“尤其是十八,他不用智能手机,赖以维生的活计就是卖唱。你跟他说两句话,就能感受到他真诚得没有任何一丝防备,永远像小孩子一样单纯又热诚。但是,他又读过那么多的书,他的愿望是成为一名哲学家。我就觉得 2023年了,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以这样的方式活在世界上。”

十八的手机

瓦依那的核心是创造,“看到什么唱什么,想到什么唱什么。”他们的音乐是来自土地本身的声音,听得见水流簌簌,山间回音。

分享乐队故事时,岜農表示,“之前为什么一直没找到乐手?就是因为好多乐手用的都是架子鼓那些,但我想表达的声音不是这些,我想有人来一起研究我们想表达的。路民原来是打手鼓的,我让他加了铁桶。本来准备买一个军鼓,但是发现,唉呦,农民怎么会打军鼓呢?军鼓太华丽了,有点像宫廷里的东西。农民的歌应该更生活一点,反正还省了 700 块,大家打的也挺舒服的。就像那首《田歌》,一个锄头的声音就足够了。”

乐评人杨波如此评价瓦依那:

“像鱼从水里游过,或雨从天上落下来,瓦依那没有花什么力气,即做出了赤诚且纯净的表达。对这个腐可见骨的时代来说,这样的音乐几乎算回光返照了。”

岜農和孩子回收海洋垃圾做成乐器,举办公益演唱会

03.

米饭

合作《大梦》时,任素汐对瓦依那的感觉是“友好”。“一种很淳朴的友好,没有什么功利心的一种友好。是漫漫人生长河中原本根本挨不着的两拨人,在某一天下午很短的时间内碰见了,形成了一种叫作友谊的东西。”

岜農觉得,观众听到瓦依那的音乐时脑海里的画面会是岜山,石头山。

十八则说,“今天有个乐迷我觉得说得很好,瓦依那就是有山有水有米饭,能听到土地的声音。因为现在我们的城市,包括音乐都是跟土地脱节的。你都不知道饭原来还是有个壳,也不知道板栗是有刺的。”

岜農曾经在采访中表示,他想要在自己的农舍里创造一个新的秩序。

“现在很多人种地撒农药整科技,很多其实是超标的。以前的乡村是美好的,现在吹来的晚风都是农药味的,再也没有稻花香。小时候,土地冬天要休根,撒绿肥让虫子在里面恢复肥力,但现在是经济化工业,大家一收完,马上又种新的。”

“有一天,我在田里看到父母收了很多菜,第二天去的时候已经卖完了,马上又种上新的了。我太吃惊了,我说这田都不能休息。所以我们在歌里唱:‘哎哟,我的土地我的身体,是我连累了你不能休息’。”

“现在的土地是毫无尊严的土地。以前会说山上的树你砍了会流血,这个大树里面住着一个是妖精或者树精。现在就是机器开到山上,把山砍光,底下寸草不生,全洒满除草剂。砍了又长,又撒肥料,又长。这些土地完全丧失了尊严,这就是城市化、工业化给我们带来的东西,河流都干了。我们还有另一首歌,歌词里写:‘你们不要再来杀死我们的树’。”

在瓦依那心中,人生其实很简单。第一是要有饭吃,自己养活自己;第二要做自己喜欢的,好玩的事情;第三是有需要的时候,做点有意义的事。

对于 PD 而言,“好好吃饭”就是瓦依那给她带来的最大影响。“你跟着他们就会发现,无论做什么事情,他们都必须早起,运动,然后正常的排练,吃饭,再排练,再吃饭,没什么事情能阻止他们按时吃饭。”

PD 印象最深刻的是 Call Out 赛段,大家都很紧张,他们三个却一点儿都不紧张。“我带着三个摄像在二现场拍他们,他们就镇定自若地睡觉,排练也是简单地排了两下就开始吃饭了。当时,一群导演都很紧张地围着他们蹲着,他们就只是坐在地上吃饭,还招呼我们一起吃饭。”

“因为整个录制期间我也是一个特别疲惫的状态,然后就会经常跳过吃饭这个环节,但当他们永远放下手中的事情去吃饭的时候,我就意识到:没有什么事情比好好爱自己的身体,好好过生活更重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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