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河边的错误》到底好不好看?
这个问题还挺难回答的。
类比平常的文艺片,观众的现场反馈还都挺一致的,要么高赞声一片,要么直接被喷上天。
而《河边的错误》却两极分化严重。
首播口碑还是比较能打的,豆瓣开出7.7的高分已经相当可观了。
作为一部小成本文艺片,票房逼近1亿,还是在初秋的档期,说一句井喷绝不为过。
毕竟该电影能扛票房的寥寥无几。
但,随着观影人数的增多,评论区画风却逐渐有点跑偏。
“大聚会,装腔作势、故弄玄虚”、“低效叙事和视听语言匮乏”、“如果有负分就好了,一群在讲故事”。
神经病
神经病
数据极其不错,可不看《河边的错误》的呼声却越来越高,问题到底出在哪了?
如果要说这部影片最让观众无法忘怀的,那必定是影片中几个被害者的设定。
而也正是这几位人物,导致《河边的错误》注定无法被还原在大荧幕之中。
首先,最圆满也给观众直观冲击的,就是“大波浪”。
在如今已经比较开放的时代里,“异装癖”其实更多的不是“癖好”而是爱好,人们有选择自己性别的权力,但,还是有不少人依旧无法接受。
这件事放在那个时候,就更别说了。
所以,当许亮埋藏已久的心结被撕开一个口子,他的选择是自杀,而且是死在“罪魁祸首”马哲面前。
而除了许亮,受害者中最关键人物其实是幺四婆婆。
有了她的案件,才牵扯出后面几个人的接连死亡。
但,这个人物最根本死亡的原因,是无法在大荧幕中详细解释的,这种小众性癖涉及到字母圈的东西,怎么可能被拿出来说呢?
原著里,她的亡夫就是这样对待她的。
抽打鞭笞加侮辱,原著里幺四婆婆将疯子领养回来,村民会经常听见他们在屋子里的动静。
斯德摩哥综合症,见不得人的癖好加上极大的年龄冲击,到了影片里,只有那么一瞬婆婆跪下将鞭子转交给疯子的镜头。
另外一个同样让观众印象深刻的王宏,又何尝不是如此。
其实小说里王宏只是个非常微小的边缘人物,而且是重大嫌疑人而不是死者,这个改编就比较巧妙了。
一刷的观众或许很难发现王宏身上的秘密,在与马哲的对话中表明自己有家室,而钱玲又孕肚凸显。
加上表明两个人师生关系的画面,也是一闪而过。
当直观感受里,“异装癖”变得最为清晰,而且尺度最大时,观众没有发现“华点”就会索然无味。
再加上《河边的错误》与常见的刑侦犯罪片大有不同,即使人物元素丰富,可故事线内看得云里雾里,自然无法获得认可。
其实《河边的错误》引起比较大的争议,在我看来官方的宣传工作也存在一些问题。
一般文艺片,在宣传过程中其实都会以文字或海报的形式,清晰表明题材的分类。
而该影片的主要宣传放在了短视频平台,用剧情中尺度最大的点,来吸引观众。
我相信,有不少人是被视频吸引,“误入”影厅里的。
这也是小众电影注定无法成为票房王者的最重要原因,受众不同,当其他受众看这不知所云的影片,当然不会给出正向的评价。
没有点生活阅历,或者不算电影的忠实爱好者,不会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,在看完电影还要搜索深度分析或选择看小说。
在这里,我们可以稍微讨论一下,《河边的错误》那些不易被察觉,却细思极恐的细节——
比如马哲在击杀疯子时,开枪的同时寺庙正对着的背景,是“钟馗捉鬼”。
这种图一般都被人用来驱妖避邪,来源是唐玄宗的梦。
他梦见大鬼抓到小鬼将其活吞,其中大鬼名叫钟馗,武举未中自杀,于是发誓要杀尽天下欲孽。
所以一切会不会只是马哲的一场梦,他只是想查清所有案件的真相、拿到三等功,才如此穷追不舍呢?
再比如,深夜在餐馆大笑的疯子已经穿上了皮衣。
而下潜到水里的马哲,又亲眼目睹了疯子穿上他的警服。
所以疯子还真的只是疯子,马哲就真的是刑警队大队长吗?
《河边的错误》剧情确实比较荒诞,导演用最力所能及的手法,讲故事讲得曲折神秘,用细节让观众自己一点一点探索真相,可当大家一起拨开迷雾,发现还有更大的谜团降临。
在我看来,没有点“病”的人还真未必会喜欢这部影片。
影片里的受害者,并不是单纯的“受害者”。
幺四婆婆是自愿发生意外,许亮被世俗的眼光和封建年代逼上死路,小孩经常撒谎却惨死河中。
而王宏,是出轨而且不伦恋,这种行为是被道德谴责的。
大众比较能接受的,是单纯一个案件的分析,而《河边的错误》太过抽象。
没有价值观的束缚,导演把人物的被害结果摆出来,然后摆出模棱两可的细节让观众自行想象。
事实上,看完影片的天马行空和带有个人色彩的解读,才是《河边的错误》的开始,每种解读或许都是“错误”,但,某种程度上都能说得通。
结语
我想,用余华的话说就是——
“没有答案。”
凶手到底是谁,已经不再重要,重要的是命运的抉择。
人生本来就不需要答案,当我们执迷于寻找答案,可能就会像马哲一样盲目疯狂,用自以为正确的行为,导致惨案的发生,
虽然有人评价《河边的错误》观众有门槛,但,我还是想用“受众不同”来形容。
观众花了钱,不喜欢,就有评价的权力,而片方确实也没有在前期说明影片的文艺属性。
有的“错误”并非“错误”,有的真相也并不重要,有人看得云里雾里,有人执迷于寻找一个真相。
千万种人生,又有几人不是“疯子”呢?